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只有秦非。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蕭霄人都麻了。
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跑……”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
“好吧。”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
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
“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但是……”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
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
秦非點點頭。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
作者感言
他氣鼓鼓地轉頭一看,蝴蝶的那兩個傀儡早已翻著白眼走遠,只留下一抹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