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
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
“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實在很想盡快離開。
不要聽。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秦非:?
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跑!”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
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作者感言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