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
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而我們這些老玩家。”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他是想要騙別人的信息啊!!!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你不是同性戀?”秦非精神一振。
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白癡。”
這里是懲戒室。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
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這么高冷嗎?
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
“村長!村長——!!”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蕭霄實在笑不出來。
“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根據玩家們統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則一般來說有三種: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
“我不同意。”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
作者感言
“再在垃圾站里找找。”秦非沒有著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