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
“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
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秦非眼睛驀地一亮。……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
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秦非精神一振。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
“白癡。”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這么高冷嗎?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第一個字是“快”。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什么?!!”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
作者感言
“再在垃圾站里找找。”秦非沒有著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