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洞的眼窩中,老虎只能看見一抹極其光滑扁平的詭異面容,全然無法從中分析出眼前之人的內心所想。
應或望向秦非那張毫無威懾力的、柔和而清秀的臉龐,又聯(lián)想到他剛剛在極度危險的邊緣當機立斷出手的決絕,忽然覺得渾身直發(fā)毛。三個手電光線疊加,制成一張松散的網(wǎng),終于將身后追兵們網(wǎng)羅殆盡。
那些彈幕全都被系統(tǒng)屏蔽了,應或連一根毛也沒看見,他現(xiàn)在開始發(fā)愁另一件事:幾分鐘后,一行人修整完畢,黎明小隊中的全員都已恢復意識,丁立上前詢問他們要不要一起離開。
現(xiàn)在秦非的長相,整個中心城里不說全部,起碼也有一大半人知道了。秦非搖了搖頭。
烏蒙神情一振,抬手又是一刀!“什么什么?我看看。”瞪著瞪著,洞里就傳出了響聲。
通關大門的寬度,足夠讓四五個玩家同時進入。
“累死我了!”烏蒙一屁股坐在地上。三途忍無可忍,給了鬼火一個天降正義的大嗶兜:“亡靈,亡靈,死了的人才會變成亡靈。”
但他還是一直在扔,機械化的動作能夠降低壓力,讓人平靜。
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
因此回去的玩家全是E級和F級的新人——還是比較蠢的那種。秦非神色平靜地寬慰他:“沒關系,他現(xiàn)在不敢對我做什么。”
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
青年身形靈巧,像條魚一樣游曳在人群的縫隙中,時不時暗中下黑手,一肘子拐開旁人,在人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一溜煙竄沒了影,只留一地叫罵。阿惠松了口氣,慌忙從隨身空間中摸出補血藥劑,往谷梁嘴里灌。秦非提醒道:“幼兒園。”
“那是復眼赤蛾翅膀上的花紋。”秦非半闔著眼。除了對于未知未來的淡淡恐慌以外,谷梁的頭腦竟一片空白。
彌羊看著就覺得嘴皮痛:“別念了,出來吧。”伴隨而來的,還有數(shù)道驚聲慘叫!
但谷梁的慘叫聲,的確伴隨著蠟燭火光同時出現(xiàn),秦非可以確定。他邁步向秦非走來。
秦非一臉關切的表情,眉心蹙起,面帶擔憂:“你會不會是在之前的事故中受到了太大驚嚇?驚嚇過度很容易讓人精神混亂,尤其是我們還在這么極端的環(huán)境中,孔思明同學,你可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陶征見狀,連忙獻寶般的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把鑰匙來。那批選擇上甲板的玩家一共有8個,同樣也是兩支隊伍。明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當呂心抓住休息室門把手的時候,心卻驀地一沉。
現(xiàn)在各張面孔卻都已經(jīng)十分清晰。
秦非不知道他在水下沉了多久。果然,他們還是被傳送進了任務空間。丁立得出結論。
要不是有任務單子束縛著,烏蒙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踢飛。呂心抬起頭。林業(yè)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吃過了,吃過了,今天早上我們去喝了羊肉湯。”
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林業(yè)同樣被保安制服強迫著往草叢的方向走,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玩具室對于他們來說,一下子就變得巨大到難以想象。
“阿或,算我求求你,能動手就別動腦子了!!”
在他好不容易重新蓄積起雄心壯志,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豬人帶著一只擴音喇叭,笑容滿面地來到了走廊里。他睜著無助的眼睛,慌亂地張望,在與秦非對視時被對方眼底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我也不知道。”
谷梁的臉色這一次真的變成了慘白色。這又是什么新線索?玩家們一看那邊鬧了起來,不約而同地向那方向涌去。
老虎愣了一下,道:“我覺得你們看上去實力不錯,而且像是好人。”林業(yè)那時和他還不熟,但他其實偷偷蹲在一旁,將秦非說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了腦海里。林業(yè)戀戀不舍地望著泳池中漂浮的彩球,隨口詢問秦非:“貓哥,你是怎么猜到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動手的?”
現(xiàn)在卻不一樣。“快進去。”
鬼才高興得起來!這可真有意思啊!沒人稀罕。
依舊沒能得到回應,秦非十分主動地將所有顏色的積木挨個擺在積木城堡旁邊,一個一個放上來嘗試。應或站在不遠處,微張著嘴。
“……你?”那喊聲嘶聲力竭,幾聲喊完,卻突然像是被什么人從虛空中掐住脖子似的,驀地扼住了聲響。
作者感言
雪怪們并不是無腦攻擊,他們早已鎖定了作為主力戰(zhàn)將的烏蒙,現(xiàn)在他被三只雪怪圍攻頭頂,還有兩只在懸崖上蓄勢待發(fā),被彌羊驅趕開卻依舊不愿退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