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道:“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
壯漢眼中驚懼未消。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緊急通知——”
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
一分鐘過去了。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所以,按照這種邏輯……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很快。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
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林業好奇道:“誰?”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
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
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又近了!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他說謊了嗎?沒有。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
作者感言
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秦非步履匆匆地獨行在無光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