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要……八個人?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
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鬼火一愣。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緊急通知——”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所以,按照這種邏輯……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
很快。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
林業好奇道:“誰?”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
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
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又近了!林業。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他說謊了嗎?沒有。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作者感言
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秦非步履匆匆地獨行在無光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