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當然不是林守英。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
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
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凌娜皺了皺眉。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
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況且,根據宋天剛才的論述,玩家們都覺得,幼兒園里藏著的任務似乎也都是幼兒園級別的。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
“????”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地面污水橫流。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的障眼法呢?
……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秦非:“因為我有病。”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
秦非收回視線。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呼、呼——”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
作者感言
他又一次伸手向內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