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0號囚徒的確也掌握著一部分催眠與迷惑他人的能力。
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沒事。”
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蕭霄:……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
“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社區居民輪流清理。”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秦非眨眨眼。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秦非挑眉。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作者感言
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