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五個、十個、二十個……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
鬼火。“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
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咯咯。”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三途:“……”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整個大廳熱鬧非凡。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他現在不抓緊時間為自己創造優勢,后續說不定就會被5678個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咚——”秦非微笑:“不怕。”
兩秒。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
“蘭姆……”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
作者感言
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