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呲呲啦啦的聲音從水下傳來，蕭霄的定身符時限還沒到，可或許是因為實在太過痛苦，老虎四人竟在水中瘋狂撲打掙扎了起來。

“哦，當然可以，你過來我告訴你！”在這種堪稱緊張的時刻，秦非完全無法容忍一個定時炸彈還要懸在自己頭頂整整一天一夜。秦非暗地里向應或打聽他們隊內談判時的狀況：“你覺得他們都相信你的話了嗎？”

林業輕聲喊道。蕭霄伸手想去抓林業，可已經來不及了。蕭霄和林業握著三途的邀請函，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的看。

秦非的嘴不是白長的：“營業時間雖然結束了，但店里不是還有這么多東西沒有收拾嗎。”

秦非作為死者，最大的優勢是敵明我暗，有許多隱蔽的可操作空間。不知從下午到現在這段時間里，他都遭受了些什么，他上半身原本尚算完整的黑色的衣物已經整個變成了碎布條，稀稀疏疏地掛在身上。

他抬起頭，雙眼發直地望著秦非。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

那張和雪一樣冷清的面容上顯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厭憎，但他還是抬手，指向左側的路面。

“有沒有點會做生意的，我需要主播的周邊！周邊啊！！！”老鼠出言制止，卻來不及了。玩家們半彎著腰，在遍地污濁中摸索著，將那些東西挑揀出來，擺在一旁的地上。

其實林業從任務開始不久后就隱隱有了一種感覺。

這個詞讓秦非有些訝異，一直以來，他都理所當然地以為，余阿婆信奉并努力想要召喚出的那位邪神，就是污染源本尊。正常來說，一座山，自然是越臨近峰頂海拔越高風越大。

那腳步聲原本正向左側轉去，但從某個時刻起，卻似乎調轉了方向，離秦非越來越近。

秦非家的院子里，一圈玩家坐在躺椅上，鬼火一邊咬著西瓜一邊不解地發問。事實上, 高階玩家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對個人展示賽感興趣。“阿婆確實是隱藏任務NPC，但與你無呱。”

“你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我，才歸屬死者陣營的。”

雖然在心里罵罵咧咧，但岑叁鴉快要斷氣的模樣不似作偽，兩名玩家只好攙著他向前走。有個細細弱弱的聲音從房間角落響起。同行的另一名玩家見狀，伸手想要去拉他，卻也被帶得失去了平衡。

灰蛾雕像那傳來其他人的驚呼聲，谷梁一邊努力對付著地磚，一邊分神聽他們說話。當“游戲玩家”擺出游戲場景，并吸引目標對按規則進行游戲后，可在一定時間內同化目標對象。正如亞莉安所想的那樣，當她替秦非辦完所有手續、向他提出那個請求以后，秦非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不是說彩球不能收進空間里的嗎？？？

“還有其他動物朋友想進來嘗試嗎？錯過這個機會，或許會是你們今天最大的損失！”豬人一邊前進，一邊拉扯出一個笑臉，和走廊上的玩家們打招呼。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當然也僅此而已，應或沒領到那個去馴化別人的任務，那是秦非獨有的。

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他不能和他們一起回活動中心。他睜著無助的眼睛，慌亂地張望，在與秦非對視時被對方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

“哇哇哇，主播真的往那個房間去了！”聞人黎明：“……”

可武力天賦的玩家，肌肉受過天賦的淬煉，即使不用技能，依舊可以一拳打死老虎。彌羊當時就炸了：“你有手機為什么不早拿出來？”空氣中頓時浮現出一個透明的泡泡，將兩人包裹在內。

小秦簡直就是寶藏啊！！

這也很正常，那個帖子說不定是編纂的，現在這年頭在網上發假帖博人眼球的人還少嗎？“要不怎么說黑吃黑來錢快呢。”蕭霄坐在休閑區的餐椅邊感嘆。為什么你能一眼看出這種恐怖的東西啊！！

“進去看看再說？”野豬用眼神詢問老鼠。

“噗。”秦非一見到蕭霄就很不客氣地笑噴了。越是懵, 就越不敢做出反應。……

秦非沒有回頭，他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聲音順著夜色傳來：“不找銅鏡。”幾人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那些鬼怪玩了半天，百無聊賴地打發著時間，好不容易耗到了12點。可應或已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死者，他們隊要想不起內訌，也沒有別的選擇。

傷口內里接觸到外部的冷空氣，驟然緊縮，令那道口子看上去格外滲人。落在臉上的光柱越來越近, 也越來越刺眼，余阿婆眼前被晃得白慘慘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事實證明，秦非買這堆東西的確不是毫無目的的。

“去報名吧，選《創世之船》。”污染源這樣說道。玩家們努力控制著視線，不朝孔思明的方向看，卻在下一秒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王明明的媽媽：“確實有道理。”彌羊嘴角微抽。秦非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