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
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
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
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
“秦、你、你你你……”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
程松停住腳步,回頭。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靈體一臉激動。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難道不怕死嗎?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
作者感言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