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屋內。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
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jīng)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
所以,他現(xiàn)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xiàn)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有什么問題嗎?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wěn),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guī)則。
3號的罪孽是懶惰。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突然了。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0號囚徒也是這樣。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他們已經(jīng)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jīng)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秦非看得直皺眉頭。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
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一下,兩下。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宴終——”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砰!”
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chǎn)生心理創(chuàng)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好吧。”
不如相信自己!秦非不見蹤影。那還不如沒有。
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現(xiàn)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jīng)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