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
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
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
秦非咬緊牙關。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無心插柳。
可,一旦秦非進屋。管理中心是一座單層的盒形建筑,占地面積不大,可令人意外的是,這里的人竟然非常多。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這間卻不一樣。
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媽呀,是個狼人。”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血嗎?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他長得很好看。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
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作者感言
那個鬼被薛驚奇破之后當場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