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絕大多數(shù)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秦非微微側(cè)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xiàn)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真是有夠討厭!!頭頂?shù)哪举|(zhì)橫梁早已風(fēng)化斑駁,過道一側(cè)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xì)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xiàn)在秦非眼前。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zhuǎn)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fā)抖。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jīng)絡(luò)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
當(dāng)然,這還遠遠不夠。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wǎng),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jīng)將宋天團團圍住。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14點,到了!”
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qū)的活動中心里。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shè)實在好得出奇。
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剛才華奇?zhèn)?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xiàn)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jù)。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jié)局。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fā)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shù)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zhì)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guī)則不算什么的?”
作者感言
“把房間里的燈關(guān)掉,我們推門直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