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快跑!”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茶水的溫度合適嗎?”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
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蕭霄緊隨其后。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3號不明白。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也太缺德了吧。
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僵尸。
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
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
……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蕭霄瞠目結舌。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作者感言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