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搖搖頭:“不要。”“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廣播仍在繼續。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唔,其實我也沒多想。”
秦非眉心緊蹙。
“薛先生。”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蕭霄:“神父?”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無人應答。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
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
作者感言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