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唔,其實我也沒多想。”砰!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量也太少了!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恭喜2號圣嬰獲得:4積分!】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
蕭霄:“神父?”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
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污染源。
“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別緊張。”秦非寬慰道。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作者感言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