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你、你……”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
“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房屋結構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無人居住許久。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有人噗嗤笑出聲來。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
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
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
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艸!”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
“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這個村子已經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秦非但笑不語。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
作者感言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