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
“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房屋結構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無人居住許久。被耍了。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
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
“艸!”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總覺得哪里受傷了。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我是第一次。”
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秦非但笑不語。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
作者感言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