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不。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這也太離譜了!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
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秦非詫異地眨眨眼。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
“去找12號!!”“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鏡子里的秦非:“?”
“主播好寵哦!”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
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秦非搖了搖頭。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作者感言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