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秦非眼角微抽。“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神父深深吸了口氣。“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
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出自己對主的敬愛。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
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
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談永打了個哆嗦。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該說不說。
“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
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
作者感言
木屋外面有天線,說明木屋內有能夠與外界聯系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