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眼角微抽。“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zhuǎn),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zhuǎn)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shè)。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tǒng)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yù)估她的死亡時間。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jīng)非常滿意。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fù)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痹谶@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fù)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所以他才將到手的分數(shù)都推給他們,轉(zhuǎn)頭去辦更重要的事。和秦非一起出現(xiàn)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
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zhèn)K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fā)抖。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八阅?,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談永打了個哆嗦。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jié)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wǎng)般蔓延。
大巴車內(nèi),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zhuǎn)。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林業(yè)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她現(xiàn)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zhuǎn)著。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jié)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和導(dǎo)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nèi)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wǎng)絡(luò)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zhuǎn)后就再沒有出現(xiàn)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
作者感言
木屋外面有天線,說明木屋內(nèi)有能夠與外界聯(lián)系的設(shè)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