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個人也沒有,通風管道里空空如也。
彌羊既然是A級玩家,在副本中就處于食物鏈頂層,低階玩家眼中九死一生的危機場景,對高玩來說,或許只是鋪滿海洋球的游樂場罷了。
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道:“嗨?”眾人壓低聲音,像做賊一樣低聲討論。
觀眾:“???”眾人在雪村里隨便找了個空屋子,支起燃氣爐煮了一鍋熱湯,配著罐頭和壓縮食品吃了一頓飽飯。
他的神態依舊輕松,唇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在和林業耳語片刻過后,他再度與三名隊友分道揚鑣。他有點不高興,沉聲發問:
“亂講,我們羊媽媽和寶貝崽明明是母慈子孝!”秦非點頭:“順著樓棟號往回走吧,一邊巡邏一邊找。”
一邊聽,一邊將每個字都記在腦海中。“咔噠。”秦非一臉誠懇地望向對面的黑發青年。
秦非疑惑地眨眨眼:“怎么可能呢?我們不是一起來這座山上的嗎,本來計劃好,一共20個人一起上山,可惜,唉……”對,是的,沒錯。
秦非和林業又蹲回空蕩蕩的垃圾桶后面,林業繼續說著羊肉粉店的事。只有空蕩蕩的過道。進入副本世界這么久以來,秦非時常有一種感覺。
會是指引之地嗎?右邊僵尸糾結地瞪著冰面看了一會兒,抬起手,捂住眼睛,也跟著跳進了湖里。
“復眼翅蛾是紅色蠟燭亮起時突然冒出來的。”秦非道。那是一張建筑物的照片,拍攝角度應該是室內,光線昏暗,整張照片黑糊糊的,勉強可以分辨出天花板和墻壁。
混進AABC,3區玩家才能享受的娛樂中心胡吃海塞。林業靠墻根站著側耳細聽,若有所思。
“好熱啊……安安老師,我好熱,我不想玩游戲了,我們都不想玩游戲了!!!”
“哇哇哇,主播真的往那個房間去了!”但在面臨未知的危險和死亡危機時,沒有人能做到完全不恐懼緊張。聽筒中傳出壓抑著不耐煩的詢問:
“這是我斥巨資買的全渠道皮膚。”氣球人嗡聲嗡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以及——
……
有人?蝴蝶那群人,似乎往12號樓的方向跑了過去。
三人于是向活動中心走去。呂心動作僵硬地低頭,透過腳邊隔板看向另一側。
一副沒完成的拼圖,一套七巧板,一些紙和彩色蠟筆。
那兩列隊伍看似是并肩齊行, 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有一人正在前方, 如海中航行的舵手般指揮著方向。鬼火聽林業說他知道了,還以為兩人要得救了,頓時眼冒金光。等他順著林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又熄了火。想在死之前體驗一把炫酷的自殘嗎?
他的臉頰上透著仿佛凍傷般不正常的薄紅,以及數道細細的、仿佛被指甲劃破的傷痕。最終,起碼有四分之三的鬼怪跟著大部隊向前去了。
呂心就覺得自己耳邊有一道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正在持續不斷地響起。“一個、兩個、三個、四……??”
而他則正在像一只狗一樣,輕輕聳動著鼻尖,嗅聞著秦非的氣味。
但江同無論如何都回想不起來他是哪一組的。可豬人NPC靠近時,目光卻如雷達掃描般,精準鎖定了秦非的臉。對面有兩名A級玩家不假,但優勢全在通關副本上,他們卻不同。
王明明的爸媽依舊家里蹲,秦非推開家門時,兩人正并排坐在沙發上,后背挺得筆直,上半身比站軍姿還挺拔。
六名玩家頹然圍在通風口旁。十九人在一處空地前站定,黎明小隊的兩人向前方又走了一段,負責勘探地形。
這場晉級賽中囊括了各種不同等級的玩家,從24K純新人到A級大佬應有盡有,為了玩家之間的平衡,游戲難度勢必不會太高。他順其自然地詢問著:“你們上山的時候走過這條路嗎?”“你不能殺我。”秦非幽幽道,“因為,如果我死了,你也一樣活不了。”
就像正常世界的小區一樣,叫什么樣的名字都有,可能只是為了叫著好聽……想到這里三途自己都覺得有點扯。
這種挑釁的目光令那玩家極度不悅:“你這人怎么這樣,讓我們試試又怎么了?活動中心這么大,萬一第19個人進不去,到時候再說不就行了。”沒人理會他,門外的玩家們偷偷向后挪動著步伐。
他們躲在房間里的這幾分鐘時間,鬼怪已經把外面的整條道路全部堵塞住。瓦倫老頭雙眼發直地癱坐在路邊上。沒人稀罕。
作者感言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