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
秦非盯著那只手。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
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再死一個人就行。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
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妥了!
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這是自然。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
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三聲輕響。
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程松與孫守義認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去就是。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秦非垂眸不語。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秦非:“因為我有病。”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
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
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作者感言
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