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
“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再死一個人就行。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
妥了!
秦非點點頭:“走吧。”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
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2號:因幼時時常挨餓而衍生出的叛逆型人格,該人格出現會導致病患食用過多食物,需及時催吐。(注:指認錯誤不扣分,但系統可以擔保, 你不會喜歡這個錯誤帶來的后果的。)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三聲輕響。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
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林業大為震撼。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秦非:“因為我有病。”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有人清理了現場。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作者感言
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