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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尸體嗎?問任平,任平也不說。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
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靈體喃喃自語。……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
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他邁步。
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
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這是什么?“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蕭霄:“???”
作者感言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