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點擔心,可暴風雪切斷了與山下的通訊,她一個人是無法在暴雪中下山的。她只能一直等在營地里。直到第七天,隊友們終于回來了。”之前隊里也不是沒人懷疑過,覺得所有人都在密林里著了道,怎么就只有秦非那么清醒?林業在一堆舊報紙中找到了余阿婆這幾年來在社區內做的好事:
口袋空空的聞人隊長站在風雪交加中, 鼻頭被凍得紅彤彤的,看上去可憐巴巴。見到秦非過來,靠前的NPC們臉上掛起友善的笑容,從車上跳了下來:“先生,需要坐車嗎?只要5個積分!”
“你是說藏在玩具熊里面?”
比起被抽耳刮子,他還是覺得被踹屁股更有尊嚴一些!
秦非趁機鉆進了一旁的樹叢里。還有另外其他幾張圖,從模糊的像素和右下角的水印可以得知,這些全是孔思明從瀏覽器上搜索保存下來的。就憑這副怪異的樣子,幾人也能看出,他肯定不是玩家。
“冷靜,不要慌。”烏蒙有些絕望。
——基本都是在賭盤中下了注的觀眾在喊。
今天上午彌羊借口打掃衛生,闖進王明明家以后,整整一個上午時間,他都被這兩個NPC呼來喝去。
秦非將大半張臉都縮進了衣領里,露出來的部分看不清表情。
彌羊身后,一條細細長長,像是繩子一樣的東西,正順著坑洞中涌來的水流向上漂來。祂頓了頓,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副本這是設置了一個必死局嗎。”
——他們現在想的是:其實之前從雪山上往下爬時,他就想過要不要用一用這個身體。
隊伍末端亂成一團。“好主意。”彌羊酸溜溜地看向秦非,眼睛紅得都快滴血了。更何況,如今他們還身處在一個足以完美演繹這個鬼故事的場景中。
平整的路面上有著怪異的起伏,在十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秦非一腳踹在雪上。他看了一眼彌羊:“要是非哥在就好了。”這是個很明顯的文字陷阱,但玩家們忽視了。
這些蟲子現在是安靜的沒錯,可彌羊沒有忘記,頭頂的倒計時還明晃晃地漂在水中。不對。
秦非的黑晶戒指也是一件儲物類的道具。
“我以我敏銳的直覺打個賭, 這個小新人馬上就要把自己作死了。”如果被規則耽誤死在床底下,是不是太憋屈了……谷梁憂心忡忡:“神廟這種地方邪門的很。萬一他要用我們做祭祀儀式之類的話……”
創世號游輪所在的世界,出于某種原因被神明降下了天罰。
(ps.不要著急,親愛的外來者們,它終歸會出現——在它該出現的時間,在它該出現的地點。)他的思維開始遲窒,大腦似乎停止了運作,他突然不記得自己正在干什么、之后又應該去干什么。“10%的淘汰率,也就是說,今天的游戲只死了二十個人。”
好在高級副本中一般不只有一處食物補給點, 村子里應該還會有食物。除了沒有上色以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惟妙惟肖,與活人無異。下一秒,一道頗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現,成功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干得漂亮。”秦非對陶征看眼色的能力嘖嘖稱贊,簡直懷疑他以前就是職業給人做狗腿子的。這絕不是什么好選擇,可以說這扇門幾乎是有進無出,但哪怕是拖延時間,也總比原地擺爛送死要好。
仿佛那正潛入屋內,有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不值一提似的。
野豬忍不住發問:“哥,你看出什么來了?”一步。
“走。”
有人——也可能是什么別的物種,總之,有東西襲擊了營地。
祂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皮套,包裹著內里空虛的、并不存在的靈魂。樣貌清雋溫雅的青年站在冰湖之上,混沌的半透明冰層倒映出他的身影。“薛、薛老師。”
他們互相之間相距不遠,甚至只有幾步之遙,彼此卻視而不見。“……”你真的是保安嗎?明明看起來更像是會攻擊社區居民的那一種。
這是把什么樣的剪刀?
將玩家逼到角落孤身對敵,然后再用蛛絲糾纏住,讓玩家無法反抗。
無形的馬屁殺人不見血,成功將房間殺得片甲不留。高級游戲區內陷入一片漆黑。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
……現在這樣會不會太胡來了?彌羊雙手捂著臉,聲音幽怨地從手指縫中漏出來:“……我不是。”
作者感言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