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是蕭霄!
——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對吧?”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污染源出現了。
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就,也不錯?
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啪嗒!”“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
視野前方。“臥了個大槽……”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作者感言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