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qū)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6號自然窮追不舍。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篤、篤、篤——”
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十余道人影陸續(xù)推開門來到走廊。
再用力,還是沒拉開。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
“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廳中近半數(shù)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他微微低著頭,室內(nèi)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chǎn)生心理創(chuàng)傷。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
秦非猛然瞇起眼。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蕭霄&孫守義&程松:???……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fā)梢都有些卷曲起來。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shù)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沒鎖。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
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他說話時的神態(tài)溫柔又和善。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fā)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nèi)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nèi)。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xiàn)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jié)成片。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再說。
還讓不讓人活了??“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蕭霄如今的表現(xiàn),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lián)。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nèi)容一一論述。
作者感言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